古代猪图腾是龙的起源吗(3)

2014年06月30日11:16   文化专栏  作者:大象公会  
  不过,商代的玉龙已与红山文化时期的玉猪龙形象有了相当差异,虽然也有C形和S形,但已由高度简洁抽象的风格趋于工艺更为繁复细致,这也许是商代的工具已大为进步,可以雕刻更为复杂图案的缘故。

S形玉雕龙S形玉雕龙
C形玉雕龙C形玉雕龙

  商代的玉龙大多已彻底摆脱野猪形象,开始揉合其他猛兽特征,部分已略有今天龙的雏形。不过,即便玉龙的头面部已有巨大变化,但从整体形态上看依然有强烈的风格袭承,无论是C形还是S形,都是细小的蛇形尾,并随着打破C形,尾巴也有了从内卷到外卷的各种变化。

商代卷尾龙商代卷尾龙
商代玉龙,河南安阳妇好墓出土,造型更接近后世龙形商代玉龙,河南安阳妇好墓出土,造型更接近后世龙形

  周代的墓葬中也出土外形高度近似红山文化的玉猪龙。因现代技术手段无法确定玉器完成的具体年代,很难断定它到底是周人还是商人的作品。有专家根据《逸周书·世俘解》中记载“凡武王俘商旧玉亿有百万”,认为周代玉猪龙很可能是商人的遗物。

周代芮国文物玉猪龙,陕西韩城出土周代芮国文物玉猪龙,陕西韩城出土
周代人的龙玉佩,山西曲沃晋侯墓地出土,与后世的龙几乎没有太大区别周代人的龙玉佩,山西曲沃晋侯墓地出土,与后世的龙几乎没有太大区别

  读到这里,应该有读者强烈质疑了,“中华第一龙”难道不是1987年河南濮阳出土的贝壳堆塑的龙吗?

  【谁是中华第一龙】

  论知名度,河南濮阳的“中华第一龙”现在早已超过C形玉雕龙。它还以《中华第一龙》为题进入了小学课本,文章带有强烈爱国主义教育色彩——结尾写道:“中华第一龙”的发现,再次证明中国是龙的故乡,中原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,中国人是龙的传人。

  被认为距今约六千年的河南濮阳“中华第一龙”,系用贝壳堆塑(蚌壳标本C14测定距今6600年),一同出土的还有一头用贝壳堆塑的老虎,而躺在青龙、白虎间身高1.84米的遗骸,很可能是黄帝颛顼。此外,该墓还出现了最早的“北斗”,一举将中国天文学起源时间,从过去的公元前1000年提到公元前4500年。濮阳因此被称为“龙城”。

河南濮阳的“中华第一龙”河南濮阳的“中华第一龙”

  但濮阳“中华第一龙”的名头很快在1994年6月被辽宁阜新查海遗址发现的鹅卵石堆塑龙抢去,这条19.7米的长龙,距今约8000年,比河南濮阳的第一龙还要早1400年。

  濮阳考古队员在挖掘“中华第一龙”时曾有种种奇遇,而阜新考古队员碰到了更多的奇遇,据亲历者称,挖到石龙前的当晚,现场曾有“几道神秘的地光,时隐时现”。由于阜新龙只是单独出现,既无白虎伴随,更无疑似三皇五帝的墓主,所以知名度很低。

  这两条“第一龙”不可思议之处在于,它们都是孤立的存在,周边同一文化圈内没有任何与之相似的同时代龙形文物,而且一出现就风华正茂,外形与今天的龙高度相似。

  如果我们以红山文化的玉猪龙为龙的起点,龙的外形就是个漫长的演进过程:先出现C型的圆环和S型的写实猪龙,后出现C型的玉猪龙,再演进为不像猪的龙,玉龙的尾巴也由圆柱型断面,渐变为细小蛇尾,然后再内卷或外卷,汉代才由蛇形尾演变为鞭型,到了五代才开始出现狮尾,明清才开始变成鱼尾。

  商代的玉器和青铜器上,大部分龙还没长出腿,但濮阳的第一龙不但有腿,而且腿上有四爪。虽然龙头努力想让人联想起像霸王龙之类的食肉动物,但龙尾的形状已经进化到接近清代的龙尾。而“昂着头,弓着背,跃跃欲试,想要腾飞”阜新版第一龙,虽然肢体残损不完备,但在形体姿态上比濮阳的第一龙更像现代龙。

  一直有人质疑河南濮阳第一龙(濮阳的黄帝墓葬未见任何彩陶之类随葬器物出土报道)和辽宁阜新第一龙,但它们毕竟被官方所承认,而且对提高中华民族的自信心和向心力贡献巨大。

  所以,这样的表述或许是不会错的:龙这种动物,在中国历史上至少被独立创造发明了三次,前两次(阜新和濮阳)都是横空出世后就失传了。较晚的红山文化圈的人们只好重新创造它,这次历时较长,由很像猪逐渐变得不像猪,最后才越来越像我们熟悉的龙的样子。

  必须强调,并非所有人都用玉猪龙来称呼红山文化圈出土的龙,某些猪的特征不够明显的会被称为“玉熊龙”,就像河南濮阳的贝壳龙旁边刚好躺着三皇五帝中某一位一样,称之为玉熊龙的重大历史意义在于,古史记载“黄帝为有熊”,熊崇拜正好与古代神话中黄帝的传说相吻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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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关键词: 猪图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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