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健《蓝色骨头》:春天的花朵,开在了秋天里

2014年10月21日11:54   文化专栏  作者:北青艺评  

【编者按】在文娱圈老资格的创作群普遍陷入疲态无法自拔的时候,崔健的《蓝色骨头》让人感觉到,许多人老了,可崔健还活在他的年轻时代。年轻意味着还可以叛逆与愤怒,《蓝色骨头》里无论是写出《迷失的季节》歌词的母亲,还是被打掉一颗睾丸的父亲,都体现出一种昂首挺胸式的勇敢和不一样的骨头的硬度。

电影《蓝色骨头》海报电影《蓝色骨头》海报

  文/韩浩月  

  崔健的歌曲《蓝色骨头》,拥有“只要我有笔,谁都拦不住我”这样的勇敢句子,也有“爸爸,我就是一个春天的花朵,却开在了秋天里”这样的哀伤喟叹,他以这首歌为片名拍摄的同名电影,哀伤情绪以及那么一点点的无奈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是隐约可见的凶狠与愤怒。

  不必去看电影版《蓝色骨头》放在网上的剧情简介,身具网络歌手和专业黑客两个身份的主人公钟华,与小歌手萌萌、音乐公司老板的三角关系,不过是为了表明这是部通俗易懂的无害电影。这条故事线是在表达崔健对当下社会的观点,而钟华的父亲与母亲在文革期间的故事,才是通过《蓝色骨头》管窥崔健内心世界的通道。

  父亲带儿子逃离家庭,追赶出来的母亲不小心走火打掉了父亲的一颗睾丸,这样的情节看上去既不盖•里奇也不昆汀•塔伦蒂诺,它具有神奇的隐喻效应,一看就是崔健式的表达,这样一个看似与性无关的设计,用来叙述那个时代的男女关系恰如其分,《蓝色骨头》中父亲与战友的“基情”,父亲与母亲的“爱情”,拥有一种诚挚的荒诞,冰冷的沉重,感觉如同子弹穿过睾丸的那一瞬间,短暂的疼痛之后是漫长的失落。

  看《蓝色骨头》时不时想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名字《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》,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人物往往逆来顺受、孤苦绝望相比,《蓝色骨头》里无论是写出《迷失的季节》歌词的母亲,还是被打掉一颗睾丸的父亲,都体现出一种昂首挺胸式的勇敢,真实的人性没有被残酷的环境磨损殆尽,勇于承认“这是我写的”作品,显现的是不一样的骨头的硬度,这硬度如同一道闪电,在绝望的情境下照亮灵魂。

  电影有一些触目惊心的表达,最有代表性的镜头莫过于母亲用打伤父亲的手枪,一下下砸烂自己的半边脸庞,曾经的美女出走国外之后变成了沧桑的老太婆,当她回国在儿子的伴奏下重新唱起《迷失的季节》时,影片的主题已经昭然如揭,这是部讲述受伤与疗伤的电影,音乐是过去年代的止疼剂,是现在年代的安慰剂,只是,音乐无法让伤口愈合,被撕开的裂痕如同母亲脸上的伤疤,用丑陋的存在时时提醒麻木的人们。

  顾长卫导演在看完《蓝色骨头》说,这部电影让他激动,能理解顾长卫为什么会激动,因为从《蓝色骨头》中,可以看到生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人已经很少见到的年轻成分。年轻意味着还可以叛逆与愤怒,在文娱圈老资格的创作群普遍陷入疲态无法自拔的时候,崔健的作品让人感觉到,许多人老了,可崔健还活在他的年轻时代。

  崔健的电影还是有些晦涩的成分,需要去体会和琢磨,也不算是叙事完整的作品,单从欣赏的角度,多关注音乐会拥有轻松的一些的观影感受。电影没有采用崔健创作的其他歌曲,从始至终只有《迷失的季节》和《蓝色骨头》贯穿,由此可见他对这两首歌的重视。作为一个时代的符号,崔健的价值毋庸置疑,他在国内电影进入战国时代的时刻推出《蓝色骨头》,或不是为了证实他的电影才能,只是为了表明,在蓝色的天空下,那些春天里稚嫩的花朵,仍可以发出疼痛的叫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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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关键词: 蓝色骨头 崔健 叛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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